“怎么了?”見慕華央驟然抬腳就要朝著自己住的院子走去,蕭意樓不由問道。
慕華央邊走邊道:“我猜,裴湘瑤這是要把爺爺引到我的院子去,而方才蓮兒一定是把那些東西事先拿到我院子里放起來了,為的就是要爺爺去親眼看到那些東西在我的院里?!?p>蕭意樓俊眉微擰,想了想道:“那個蓮兒方才拿的是一些杯盞和碗筷,難道就是方才席間七小姐換桌之后所用的那副?”
“沒錯?!蹦饺A央連連點(diǎn)頭,“她這是想要誣陷我,說我做賊心虛,下了毒之后,又急著毀滅證據(jù)。原本什么都沒做,爺爺?shù)共粫岩墒裁矗墒侨粽娴聂[這么一出,事情可就變得不同了?!?p>“怎么,你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了嗎?”蕭意樓淺笑著看她,直覺告訴他她自有法子應(yīng)付,只是她似乎還在琢磨著怎么跟他們下這盤棋,演這場戲。
果然,只見慕華央勾起嘴角清冷一笑,“若是以前,只怕這次是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了?!?p>說著,她雋眉一挑,“不想看看嗎?”
蕭意樓瞇了瞇眼睛,淡淡一笑,跟在她身后朝著慕靖秋的院子去了。
甫一進(jìn)了慕華央的院子,裴湘瑤便故意喊道:“華央……華央你看誰來了?你的傷好些了嗎?華央……”
慕溫涵跟著她一起進(jìn)屋,卻發(fā)現(xiàn)屋里空無一人,兩邊的屋里和整個院子里都找了,還是不見人。
“哎,華央這丫頭還受著傷,這跑哪去了?”裴湘瑤一臉擔(dān)憂的表情,急得直跺腳。
慕溫涵沒有應(yīng)聲,而是臉色深沉地看著院子里的雜草叢生,又看了看里里外外的陳舊擺設(shè),似乎在思考什么。
末了,他揮揮手道:“這么晚了,人不在屋里,可能是去看靖秋了,你也別喊了。”
說著,正要離去,突然只聽得裴湘瑤“咦”了一聲,看著桌上的一套器具,搖頭笑道:“你說華央這丫頭,喜歡這套器具就跟我說一聲好了,我自會給她拿一套過來的……”
眼看著她的手就要碰觸到那些器具,卻聽慕溫涵道了聲:“慢著。”而后他大步走上前來盯著那套器具看了半晌,轉(zhuǎn)身對跟著來的隨從道:“叫呂大夫?!?p>“是?!?p>不一會兒,下人便帶著呂大夫匆匆趕來,慕溫涵指了指那套器具,“呂大夫,勞煩你看一看這一套器具有什么不同之處?”
這位呂大夫正是之前給慕靖秋抓藥熬藥的那人,聞慕溫涵所言,連連點(diǎn)頭,上前仔仔細(xì)細(xì)檢查了一番,而后微微變了臉色。
“回門主,小的之前已經(jīng)查驗(yàn)過了,今晚所有的酒水和飯食都是無毒的,七小姐之所以會中毒,實(shí)則是因?yàn)槟嵌尽鞘孪韧吭谶@些杯盞碗筷上的……”
他頓了頓,有些疑惑地看了慕溫涵一眼,“這一套器具似乎正是七小姐中毒時用的那套……”
“怎么可能?”裴湘瑤瞪了瞪眼睛,“華央怎么可能會給靖秋下毒?”
“這……”呂大夫連忙擺手,“小的沒說這是三小姐下的毒,只是說這套器具……”
“好了?!蹦綔睾瓝]揮手,示意他退下,“這里沒你的事了,退下吧。”
呂大夫心知這三小姐與府中諸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些微妙,也不愿與她扯上關(guān)系,連忙退下了。
裴湘瑤一臉憂慮,突然對著慕溫涵就要跪下,卻被慕溫涵攔住了,“你這是干什么?”
裴湘瑤哽咽著道:“父親,華央不懂事,竟然在這么重要的晚宴上下毒,是兒媳沒有教好,父親要怪就怪兒媳吧,華央自小就沒了母親,她已經(jīng)……已經(jīng)很可憐了……”
聞言,慕溫涵的臉色越來越凝重,裴湘瑤見了暗暗一笑,繼續(xù)道:“也不知是怎的了,華央此番回來之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竟然又會下毒又會解毒了,想來她也是心虛,事發(fā)之后,又偷偷把這套器具偷回來,估摸著是打算銷毀,以免被人發(fā)現(xiàn)上面被涂了毒……”
“夠了!”慕溫涵已然怒了,冷睇了她一眼,緩緩走到門前,突然喝道:“來人,速速將華央找回來!”
“爺爺,您是在找華央嗎?”清越的嗓音從院子里傳來,隨后慕華央在蕭意樓的陪同下不慌不忙地走上前來,一見裴湘瑤也在,不由微微驚道:“娘親也在啊,這是……”
慕溫涵沉著臉色看她,“華央,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慕華央看了看身邊的蕭意樓,淡笑道:“我擔(dān)心七妹,所以晚宴結(jié)束之后,就和蕭公子一起去看了七妹,七妹已經(jīng)服了藥睡下了,看這樣子只要再吃兩劑藥清除余毒,而后休息幾日便可?!?p>“是嗎?”慕溫涵語氣漸漸變冷,突然一回身指著桌上的那套器具,“那這套器具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到你房中?”
“這個……”慕華央一臉不解,“這怎么會在這里?晚宴結(jié)束之后,我一直和蕭公子在一起,并沒有回來過?!?p>裴湘瑤連忙上前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華央,你一個姑娘家,怎的大晚上的一直跟一個男人單獨(dú)待在一起?你……”
話未說完,就聽門外有人緩緩道:“二嫂恐是誤會了,咳咳……華央是與蕭公子一道去看我了,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