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舞裝傻,“云衛(wèi)果然名不虛傳?!?p>墨蒼云瞥了她一眼,“你知道本王說的不是這個?!?p>凌雪舞心尖兒顫了顫,細細密密的疼痛倏地傳來,她猛地頓住腳步,低聲道:“滄海王,你又何必逼我呢?”
墨蒼云側頭看著她,笑得很隨意:“那么,你看出了什么?”
凌雪舞咬牙:“我只是有點不明白,刺殺失敗,他們不是應該拼命掩飾身份,不讓你順藤摸瓜嗎?為何還自稱是先帝的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墨蒼云笑容不變:“不錯,這是一個疑點。還有嗎?”
凌雪舞立即搖頭。
有也不能說,否則死得更快。
墨蒼云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示意她繼續(xù)前行。
直到她回了府邸,墨蒼云還靜靜地坐在拐角處,眸子深如沉淵。
他心里的疑問,比凌雪舞只多不少。
那孩子從高處墜落,任誰都會本能地伸手接住。
卻不想,那孩子竟然暗藏玄機!
他本就中了罕見的劇毒,全靠內力壓制。
一旦內力不足,毒性就會全面反撲,很快就一命嗚呼。
那孩子尸體上的毒,目的是消去他的內力。一旦沾染上半點,毒性壓制不住,能不能活著都是個未知數。
這些年遭遇的暗殺也不少,還從來沒有哪一次距離死亡這么近。
凌雪舞,救了他的命!
思及此,墨蒼云眼里滿是復雜。
凌雪舞,你若不能成為朋友,必定是最可怕的敵人。
到時,本王也留你不得!
……
御書房。
墨遠江攥著拳頭,目光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幸存的黑衣人跪在地上,個個歪歪扭扭,渾身無力。
那些云衛(wèi)廢人功力的手法是墨蒼云真?zhèn)鳎莸貌灰灰?,渾身的經脈仿佛都癱了一般,別說是逞強斗狠,喘口氣都費勁!
沉默中,最前面的黑衣人突然開口,“屬下有負圣恩,甘愿一死!”
墨遠江冷笑:“給朕滾下去!”
從被墨蒼云抓住的那一刻起,這些人就知道活不成,根本不再作無謂的抵抗。雖然滿臉絕望,卻一聲不響地起身,踉蹌地走了出去。
御書房內,一片靜謐。
月光透過窗戶,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影子。
許久之后,墨遠江突然狠狠一拳捶在了桌面上!
差一點!
墨蒼云差一點就成了刀下亡魂!
這凌雪舞真是可惡!
……
很快就到了當朝皇后的壽辰。
墨遠江對皇后一貫恩寵有加,每年這一日都會在御花園大擺筵席,君臣同樂。
蘇如玉遠遠看到那一襲月白色的人影,嘖嘖嘆道:“凌大小姐這氣質,也就你能配得上?!?p>墨蒼云沒有立即回答,目光同樣落在那道身影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墨遠江攜皇后緩緩走來,身后還跟著眾嬪妃及一眾皇子公主。
皇后盛裝出席,雍容華貴,難怪能常寵不衰。
環(huán)視一周,墨遠江才含笑開口:“各位,趁今日皇后壽辰,朕有兩件事情要宣布。第一,經過朕與文武百官商議之后決定,立皇后之子、天淵為太子。等壽宴過后,便擇吉日舉行冊封儀式!”
群臣自是心中有數,立刻起身道賀:“皇上英明!恭喜太子殿下!”
凌雪舞遠遠看了眼,若有所思。
這位皇長子雖不及滄海王那么俊美,卻也是一表人才,倒也襯得起東宮之主的身份。
而其他皇子雖然表面微笑,內心卻沒那么愉快了!
墨天淵成為太子,就意味著他們離皇位更遠了,怎能甘心?
尤其是墨天冽,陰沉的目光中竟透出幾分狠意。
片刻后,眾人才重新安靜下來,墨遠江笑著開口:“這第二件事嘛,就是蒼云了?!?p>眾人的目光齊唰唰地投到墨蒼云身上。
他卻恍若未覺,“我最近沒做什么壞事?!?p>墨遠江大笑一聲,“朕說的,是你的婚事?!?p>女眷席中,洛瓔璃頂著各種意味不明的視線,不得不暗中咬牙,恨意滔天。
口齒相傳下,很多人都知道,她的失蹤是遭到了仇家的報復。為了不成為墨蒼云的拖累,她主動取消了這門婚事。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關于她和左明軒的流言,還是漸漸傳了出來。
墨蒼云眸色晦暗不明,不動聲色道:“我不是說過了嗎……”
“又要說你喜歡男人?”墨遠江哼了一聲,“你不過是怕那些鶯鶯燕燕圍著你轉,才故意這么說的吧?”
墨蒼云摸了摸鼻子,一臉無辜:“情愛這種事是可遇不可求的……”
“這種事不能靠等,你要主動去爭取?!蹦h江一臉嚴肅,“這壽宴上可有你心儀之人?若是有,朕立刻成全你們?!?p>墨蒼云目光一閃,意味深長道:“如果我說出來了,人家姑娘卻又不肯嫁呢?”
“不會的?!蹦h江依然微笑,目光緩緩地從眾人的臉上掃過,“朕親自做媒,就算你看中的姑娘再怎么心高氣傲,也得給朕這個面子吧?”
這話說出來好聽,仔細一琢磨就沒那么簡單了——
抗旨不尊,是要殺頭的!
是以,所有適齡的未嫁女子心中都開始打鼓,生怕自己成為那個倒霉蛋。
墨蒼云突然笑了起來,指著女眷席中的某個人道:“那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