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情!我要殺了你!”
門窗緊閉的房間內(nèi),傳來一聲尖銳的咆哮。
很難讓人想象,這聲咆哮居然是有云傾國第二美人之稱的雪漫發(fā)出來的。不過,這聲咆哮算不得什么,讓人眼珠子掉下來的事情以后還會層出不窮的。
夜陵已經(jīng)帶著雪漫回到了玉城,一路上雪漫都在叫著熱,夜陵嚴(yán)令雪漫必須留在馬車內(nèi),吃飯由人端去馬車內(nèi),就連如廁……也是由婢女把痰盂端去馬車內(nèi)的。
為此,雪漫連死的心都有了,但夜陵不為所動,雪漫一大活人總不能被尿給憋死,盡管覺得無顏見人,卻還是得在馬車?yán)锬蛄?。不過她暗暗發(fā)誓:等她身上藥效一過,她立馬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再也不想見到這個殘王!
雪漫是不知道,她被上官情再一次暗算之后,整個人變得多媚態(tài)橫生。所以夜陵不讓她下馬車,也是為了她好。
而現(xiàn)在,雪漫回到了玉城的夜王府,藥效開始徹底發(fā)作,渾身像被火燙了一樣難受,身體內(nèi)又像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爬,那種讓她陌生的渴望在身體里滋生,她歇斯底里地在房里大罵上官情。
可奇怪的是,她罵的人是上官情,腦子里浮現(xiàn)的一張臉卻是夜王爺夜陵的……
門外,夜陵坐在輪椅上,看不出表情喜怒。
他身后的護(hù)衛(wèi)肖樂,在雪漫又一次發(fā)出驚天動地的鬼叫聲之后,終于忍不住挖了挖耳朵。主子已經(jīng)知道,雪漫姑娘中的是非男人去解不可的媚藥之宗‘一日夢’,主子會怎么做呢?
雖說主子用傾城姑娘換了這位雪漫姑娘讓他十分震驚,但如果主子實在喜歡,他也承認(rèn)這位主母。只是,主子恐怕也在擔(dān)心,這位雪漫姑娘來歷可疑吧?
這位雪漫姑娘一直在罵上官情,而上官情是云傾國的君王,這說明什么?這說明這位雪漫姑娘和云傾國君王交情匪淺,不然不是這么個罵法。
眼下雪漫姑娘中了這‘一日夢’,真是個棘手的事兒,其他男人肯定不能當(dāng)解藥,畢竟雪漫姑娘是主子當(dāng)著圣上的面討回夜王府的。而主子自己當(dāng)解藥……
肖樂不是很敢想,這么個火爆脾氣的姑娘,和自家冷面冷心的主子要怎么過后半輩子。何況主子還要考慮雪漫姑娘到底為什么來夜闌國。
屋里,雪漫還在鬼叫罵咧,屋外,夜陵紋絲不動地坐著,表情平靜。
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兒,突然一名侍衛(wèi)匆匆跑進(jìn),跪在夜陵一尺開外的地方后,雙手呈上一封信:“啟稟王爺,云傾國使者團(tuán)昨日離京,離京前派人將這封信送來夜王府,說一定要王爺親自過目。”
肖樂接過信,拆開后呈給夜陵:“主子?!?p>夜陵收回一直緊盯在房門上的視線,接過信,打開來快速瀏覽了一遍,然后,平靜的眼里迸射出幾絲亮光。
“毀了,扶本王到門口?!币沽陮⑿胚f給肖樂,眼里亮光已經(jīng)消失。
肖樂立刻運(yùn)用內(nèi)力,將那封信震了個粉碎,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起夜陵,慢慢朝雪漫所在的房間門口走去。
夜陵不是不能行走,只是雙腿沒什么力氣,三年來一直如此。若不靠旁人,他頂多只能走上個百米就要摔倒,而就算是有旁人扶著,他也只能走五百米左右,速度還不能快。
到了雪漫房間的門口之后,夜陵推開了肖樂。
進(jìn)門之前,夜陵低低地吩咐了句:“將夜王府所有人撤到夜王府三丈外,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任何人回府。一個不留,包括你?!?p>房門關(guān)上時,肖樂還在原地怔愣:主子怎么會下這種奇怪的命令?為啥要所有人撤離夜王爺?為……
“不、不要過來!”屋內(nèi),突然發(fā)出一聲女人的尖叫。毫無疑問,里面只有一個女人,自然是雪漫的叫聲了。
肖樂的疑慮一下子打消了,耳根子一紅,連忙就去轟夜王府所有人離開了。嗨!原來主子是覺得這雪漫姑娘聲嗓太洪亮,所以辦這種事兒得讓人滾蛋啊……
此刻,雪漫被寬衣的夜陵嚇到,正慌不擇路地想要逃跑,可是她才剛下床,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她忍不住再度罵了一句:“上官情,你妹?。 ?p>身體里的熱度越發(fā)上升,特別是眼前有一個像夜陵一樣秀色可餐的美男子。不過雪漫盡力壓抑著,不讓自己的視線往夜陵那邊飄。
不可以,不可以,她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不可以跟一個剛見面的男人發(fā)生這種事。清白次要,自由最大??!她雖然才和夜陵剛認(rèn)識,可也知道這是個相當(dāng)麻煩的男人,被纏上了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
“這是本王的房間?!币沽昕粗┞@恐又掙扎的美麗大眼,淡淡地說了句,然后,吃力地朝床邊挪去。
雪漫愣了一下,看向夜陵,頓時明白夜陵的意思了。他是說這是他的房間,他寬衣只是想睡覺,而不會侵犯她么?
“那、那我出去……”雪漫尷尬地說著,手腳并用往外爬,姿勢及其可笑。
夜陵終于走到了床邊,他微微喘了口氣,撐著床沿坐下來,然后冷然看著已經(jīng)爬到門口的雪漫,提醒道:“本王可以好心告訴你,你中的是‘一日夢’,沒有解藥。另外,你現(xiàn)在非常秀色可餐,如果你想離開這間房,被其他男人看到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請便?!?p>一、一、一日夢?雪漫想死的心都有了,上官情是有多恨她啊?居然給她來了這么狠的一味藥……
“有沒有刀?”雪漫可憐兮兮地轉(zhuǎn)頭看向床上俊美的男人,這一看,她眼里的火焰燃燒起來了。
不行,不行,她不能把這個男人撲了,不然……她就完了!
“用不著刀,本王一掌就可以殺了你?!币沽昀湫Γ吧瞎偾橐惨欢]算到你會尋死?!?p>一提到上官情,雪漫臉上的可憐兮兮頓時變成了怒火滔天:“沒錯!老娘才不會死呢!老娘就是被狗糟蹋了,也要爬回去找上官情算賬!”
被狗糟?!沽瓴蛔髀暳?,默默地脫鞋上床,側(cè)身躺了下來,背對著雪漫的方向。
得知自己中的是‘一日夢’,在云傾國住了兩年的雪漫終于認(rèn)命了。她又手腳并用地爬回夜陵的床前,掙扎著上了夜陵的床。
“我還可以堅持會兒耶?!毖┞稍谝沽晟磉厱r,這么對夜陵說道。
夜陵頭也不回地道:“堅持不住了便說一聲。”
靠!雪漫瞪著夜陵的后腦勺,異常生氣!她是個姑娘家耶,這男人有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侩y道要她一個姑娘家去找他這個大男人嗎?
不過,雪漫欣賞夜陵超完美的身材時,瞥到他那一雙腿,心里又微微一軟,怒氣瞬間消失了大半。
聽說這個夜陵前半生為了夜闌國東征西戰(zhàn),無暇顧及兒女私情,好不容易夜闌國成為這片大陸上的第一大國了吧,他卻又殘廢了。福沒享成,冷落待遇倒是受了不少,更沒女人愿意跟著他了。
“夜陵,我問你一個問題成嗎?”雪漫小心翼翼朝夜陵靠近,小手貼在他胳膊上時,那舒服的感覺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尼瑪這絕對是‘一日夢’的作用,不然她不會有這么銀蕩的感覺的!雪漫堅信。
那小手貼上來時,夜陵心里也緊了一緊。
“問?!币沽甑暮粑袔追中鮼y,不知道是剛剛走進(jìn)屋時累的,還是雪漫現(xiàn)在的騷擾給弄的。
“呃……聽說以前皇上賞賜過美女給你,你卻沒有接納,那么……你私底下有過這方面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嗎?”雪漫干笑著,問了個眼下她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實戰(zhàn)經(jīng)驗?夜陵眼眸一瞇,莫非她問的是……
“你害不害臊?”夜陵終于轉(zhuǎn)過身來,犀利的視線緊盯著雪漫。要不是她中藥后的反應(yīng)像是未經(jīng)人事的樣子,他真懷疑她是上官情從青樓里找來的女人了。
雪漫聽出來夜陵是在斥責(zé)她,頓時就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你兇什么兇?這關(guān)系到我的切身利益好嗎?女人剛開始都會很痛耶!你要是沒經(jīng)驗,我痛了怎么辦?”
“……”夜陵頓時無語了,他這就叫兇了?他兇的時候她還沒看到呢!
“有,還是沒有?”雪漫執(zhí)意要問個清楚。
夜陵眼眸一沉,冷道:“與你無關(guān)!”
你妹的,馬上就要占老娘便宜了還這么拽!雪漫氣結(jié),立馬就把小手縮了回來,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夜陵。她決定了!就是被‘一日夢’給折騰死,她也絕對不求這個惡劣男!
夜陵眼眸閃了閃,那小手從他手上離開時,莫名帶給他一股失落感。他甚至有股沖動,要把她的手給拉回來。
也許……是因為看了那封信的緣故吧……不然,他無法解釋自己的反常。
默然看了雪漫不安扭動的背影一會兒,夜陵終于慢騰騰伸出手,把雪漫曼妙的身軀摟進(jìn)了懷里。
‘一日夢’非解不可,盡管她不愿,他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