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立問道:“副閣認識?”
不及夜卿凰回話,矅王府的人已經(jīng)將那艘船攔了下來,一隊侍衛(wèi)正要上船搜查,突然只聽得一聲怒罵“糊涂”,隨后人群中走出一名領(lǐng)頭模樣的人上了船,與船上的人低聲說了些什么。
船艙內(nèi)走出一人,朝著夜卿凰一行人的船瞥了一眼,對著那侍衛(wèi)吩咐了幾句,那人看了看夜卿凰的船,連連點頭,末了他接連說了好幾聲“慢走”,一直目送著那艘船走遠了,這才指著夜卿凰的船,轉(zhuǎn)身吩咐道:“那艘船別搜了,放行。”
夜卿凰放下青紗帳,走到桌案旁坐下,給自己斟滿酒,以余光瞥見那艘船與他們擦肩而過,輕輕笑了笑。
楚茨和玉立都悄悄松了口氣,隨后又疑惑起來,問道:“小姐是不是知道方才那艘船的主人是誰?為何矅王府的侍衛(wèi)對他那么恭敬,而且很害怕的樣子?”
夜卿凰端起杯盞一飲而盡,幽幽道:“玨王。”
楚茨一驚,“九皇子沈幽玨玨王?”
見夜卿凰點頭,玉立忍不住出聲道:“玨王為何要幫我們?”
楚茨一臉緊張道:“難道……難道他知道我們的事了?遭了!聽聞玨王很聰明,萬一……萬一他知道了,再把這件事傳出去,那我們可就……”
“放心,他不會?!币骨浠诵Φ米孕?,“他既然出手了,就絕對不會。”
后方,與他們的船相背而行的那艘船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三人站在船尾看著他們的船越來越遠,其中一名隨從小聲問道:“是她?”
玄衣男子勾了勾唇角,淺淺一笑,道:“是她。”
回到須彌山莊,已將近四更天。
剛走到瀾玥閣外,夜卿凰腳步便霍地一滯,定定看了瀾玥閣兩眼,又回身看了看哈欠連天的楚茨和玉立,便揮揮手將兩人屏退,直到兩人走遠了,她這才不緊不慢地一步步走進院內(nèi)。
房門大開,閣內(nèi)有一股濃郁的酒香飄出,夜卿凰鳳眉微挑,“玉髓、廉泉,多好的酒,就這么被你混在了一起,都變味兒了?!?p>說話間,她已經(jīng)進了閣內(nèi)走到桌案前,執(zhí)起桌上的酒盞送到鼻子前聞了聞,而后抬眼朝著臨窗而眺的那人看去。
那人身形頎長,一襲玄衣罩身,在這夜風微寒的四更天里顯得更加清冷,周遭似乎籠罩著一股強勁的氣勢,讓人無法靠近,卻在轉(zhuǎn)身向夜卿凰看來的瞬間,將一切氣息都斂去,眼底只余一抹溫和。
“好好的姑娘家,怎么一開口就像個老酒鬼?”他緩步徐移,朝著夜卿凰伸了伸手,只是一個抬腳落腳的瞬間,夜卿凰手中的酒盞就已經(jīng)離手朝著他飛去,被他穩(wěn)穩(wěn)接住。
那嗓音清冽醇朗如泉,持杯的手亦修長好看,偏得那張臉被銀色面具遮得嚴實,看不清其面容。
到了嘴邊的酒被奪,夜卿凰不由眉峰一蹙,足下輕點,揮掌朝著那人襲去,夜卿凰的掌風凌厲,卻在近到他身前的瞬間突然被攔住,進一分的余地都沒有。
那人伸出一只手輕輕握住夜卿凰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邊,頗有些無奈地嘆息一聲,“那些人,都是你殺的?”
夜卿凰收了內(nèi)力,撇撇嘴道:“九翕,我們許久不見,還是不要一見面就談這些死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