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微愣,最后還是笑著,默默喝完了剩下的酒,道:“郡王果然好酒量,奴家才抿了半盞,都覺得醉醺醺的了……”
說著便往趙長離身上歪去……
寧王見趙長離與那女子看著好像很親密,十分豪爽大方,大聲開口道:“永安郡王,你若是要她,今晚便給了你拿回去暖床去,你們慢慢喝酒,想喝多少喝多少!”
眾人聽了,油滑的笑成一片。
白越在趙長離身側,手中潑墨折扇輕擺,手支額角,看戲一般看向趙長離。
趙長離輕側過身,那女子沒能倒在他身上,而是醉倒了伏在桌上。
他起身拱手作揖,慢條斯理向?qū)幫醯溃骸皩幫跞绱舜蠓剑覅s之不恭,可受之有愧??!”
又抬眸淡淡看了一眼那女子,道:“寧王不知,我這人呢,向來風流成性且無情得很,只圖一時新鮮,女人在我這里,留不過三天半個月的,這么個小美人,若是跟了我,我卻又辜負了她,豈不是拂了寧王一番盛情?罷了罷了!”
白越輕咳幾聲,扇子一打,也道:“寧王別看永安郡王這副皮囊子看著像是正人君子,其實花花腸子一大堆,在邊疆時就是見一個愛一個,嘖嘖嘖,了不得了不得,我都數(shù)不過來有多少個了?!?p>寧王爽聲大笑,道:“原來永安郡王是這樣風流倜儻之人,不為男女之情所困,實在是難得??!”
趙長離既拒了那女子,寧王也不好再強塞,便不再提了。
酒宴散過之后,出了寧王府,夜市散盡,街巷寂靜,白越本想拉著趙長離四處再走走,散散酒意,可趙長離直接駁了他,揚鞭策馬回府了。
泠鳶的小院內(nèi),悄無人聲,只有幾個守門的小廝丫鬟在門房處,見著趙長離打著羊角燈進來,忙揉揉睡眼起身。
趙長離抬手一壓,低聲道:“不必驚動。”便吹滅了手中的羊角燈,跨步進了屋內(nèi),手小心翼翼托著腰間掛著的玉石環(huán)佩,走起路來才不響動。
泠鳶已經(jīng)睡下了,他點了一盞床頭燭燈,幽幽的光,昏暗不明。
趙長離將懷中油紙包著的油豆皮裹雜菜放到暖爐上,又想著,這油豆皮裹雜菜即使放到暖爐上能保持溫熱,可過了一夜,明日一樣吃不得了。
他坐在泠鳶的房內(nèi),一口一口地把那油豆皮裹雜菜給吃掉了,偶爾聽到泠鳶翻身的聲音,他往床上看去,順勢給她掖好被褥。
“嗯……”
泠鳶聞到他身上的酒味,皺眉夢囈。
次日泠鳶醒來,天蒙蒙亮,聽到有人在外面叩門,她問道:“誰???”
“奴婢執(zhí)素,前來服侍泠姑娘。”
是執(zhí)素的聲音,怎么這么快就來了?趙長循看上的人,能這么快放手給她?
泠鳶有些納悶,但還是起身去給執(zhí)素開門,道:“進來吧?!?p>執(zhí)素一進門,立刻反手把門關上,拔下頭上簪子,往她下顎抵去,冷聲道:“說,你到底是誰?少夫人家里,可沒有什么表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