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放下杯子,起身看了一眼樓上,“我可以到樓上看看我的鋼琴嗎?”
“可以!”程耀陽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只是音調(diào)高了一些。
沈安安背對著程耀陽面露諷刺,這是在給顧婉柔送信么?
慢慢走上樓梯,沈安安顯得有些緊張又欣喜。
程耀陽走在后面臉色不耐,這個沈安安明明不會彈琴,還非要提出這么個要求,且是唯一對婚房的要求,就是要一架鋼琴,附庸風(fēng)雅?還是想掩蓋自己的一無是處?
“剛剛我在門外聽到有鋼琴的聲音,是你在彈琴嗎?”沈安安撫摸著琴身愛不釋手。
程耀陽一頓,答道,“是!”
呵,明明是顧婉柔彈的!
“真好聽,那以后會每天彈給我聽嗎?”沈安安坐在琴凳上,依舊背對著程耀陽問道。
“……會!”
沈安安笑容諷刺,纖細(xì)的手放在鋼琴上,按下幾個音符,顯得有些笨拙。
起身時,沈安安腳下不穩(wěn),正好卡在鋼琴的踏板上,身體重心后仰,姿勢相當(dāng)狼狽。
程耀陽下意識的接住她,沈安安手暗自抓住鋼琴裝飾用的薄紗,上面的花瓶一下倒了過來,兩個人身上都無一幸免,濕漉一片。
沈安安低呼一聲,掙扎著起來,手忙腳亂的想要幫忙,“耀陽,對不起,我?guī)湍悴烈幌掳?!?p>“不用了!”程耀陽語氣冷的沒有溫度。
“你襯衫都濕了,對不起啊,我還是幫你……”上輩子沈安安在他面前就是這樣卑微,現(xiàn)在演起來真是覺得自己傻得可以。
“我說不用了!”程耀陽語氣不善,發(fā)覺沈安安一臉尷尬才語氣放緩,“我給你找一件衣服。”
沈安安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
說完,生怕給程耀陽添麻煩一般,跑進(jìn)浴室。
程耀陽松開領(lǐng)帶,嫌惡的咬牙,這個沈安安真煩!
沈安安站在洗手臺前,身后的浴簾是掛著的,浴缸的一角還露著一塊粉紅色的裙擺。
隨意的打開吹風(fēng)機(jī),另一只手也沒閑著,將刷牙杯里接滿了熱水,把香皂放到里面……
“好了嗎?”洗手間外面問。
沈安安蹲在地上,精致的面頰上笑容詭異。
她一邊攪和刷牙缸里的熱水,一邊用軟糯的聲音回答,“耀陽,還沒好,等等嘛?!?p>程耀陽聽見這撒嬌的聲音,只覺得作嘔。
又過了一會,程耀陽忍著焦躁與不耐煩,“還沒好?”
沈安安將肥皂水無聲傾倒在名貴的進(jìn)口瓷磚上,“馬上就好了,耀陽你等等我呦?!闭Z調(diào)懶洋洋的上挑。
確保瓷磚上滿是肥皂水,沈安安用纖細(xì)的手指戳了一下。
很滑,很好。
“耀陽,我可以了?!鄙虬舶惨荒槨扒敢狻钡淖叱鰜恚耙?,你怎么還沒換衣服?我去拿吹風(fēng)機(jī),這樣會著涼的!”說著,便要再進(jìn)浴室。
“不用了!”程耀陽搶先攔住。
忽聽洗手間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程耀陽手疾眼快捂住了沈安安的耳朵。
“……耀陽?怎么了?”
“沒什么,可能是東西掉了。”
程耀陽高大的身軀將沈安安的視線全部遮擋,自己則微微轉(zhuǎn)頭瞥向身后,差點兒嚇了一跳。
顧婉柔這會一身狼狽,頭發(fā)蓬亂,半邊臉腫起來,努力了幾次都沒有爬起來,哪里還有平日里的高貴典雅?
“那你捂住我耳朵干嘛?”沈安安微掙一下。
程耀陽尷尬的一笑,捂著耳朵的手順勢落在了肩膀上,“我怕嚇到你?!?p>“耀陽,你對我真好?!鄙虬舶泊瓜卵?,眼里滿是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