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慢慢直起身,眼眶紅紅,眼里淚光閃爍:“昨天公安同志抓人販子的時候,我姐姐確實在現(xiàn)場,她肯定不是故意說謊的?!?p>在現(xiàn)場,卻不一定是她抓的人販子。
大嬸剛剛有些愧疚感,頓時又有些惱火,看著姜寧責(zé)備道:“小姑娘,你年紀(jì)輕輕的咋不學(xué)好呢?不是你抓的就不是你抓的,非要邀這個功還是怎么的?你恩將仇報,逼軍人同志娶你,又借他的名聲搶功勞,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大嬸有文化,罵人鏗鏘有力,氣勢十足。
大嬸繼續(xù)說:“我跟大家說,昨天險些被人販子搶走的就是我大孫子,昨天就一個晃神的功夫,孩子險些被人乖走,你們看緊自家孩子……”
“轟!”一輛公安車行駛進(jìn)來。
老百姓都怕官,尤其怕公安,趕緊往旁邊躲,也不敢繼續(xù)嚷嚷。
劉隊下車,看到十多個人圍在這里:“這么多人來看病?”
就是冬天最冷的時候,他也沒看到這么多看病的人。
“兒子,你說說,昨天的人販子究竟是不是你們抓的?”大嬸看到劉隊,眼睛一亮。
“媽?”劉隊愣了一下,笑道,“不是我們抓的,難道他自己跑來的?”
周圍一片寂靜。
詭異的寂靜。
大家的視線都朝姜寧看去。
姜欣一喜,她就知道,其中一定有問題。
她十分抱歉地開口:“我替我姐姐向大家道歉?!?p>還十分真誠地鞠了個躬。
“你是個好姑娘,”大嬸趕緊把姜欣扶起來,“雖然她是你姐姐,但你是你,她是她?!?p>姜欣的眼淚都出來了。
疼的。
那一蘿卜,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她身上,喘氣都疼。
模樣柔弱又乖巧,還因為姐姐的事向大家道歉,多好的姑娘啊!
“公安同志,你說清楚,人販子到底是誰抓的?”麥穗頭次這么膽大包天,指著劉隊質(zhì)問。
劉隊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是這位姜寧同志抓住后,交給我們公安的。”
這次沒人說話。
就連姜欣也忘記哭。
“兒子,這……是真的?”大嬸覺得不可思議。
劉隊?wèi)B(tài)度嚴(yán)肅起來:“當(dāng)然是真的!媽,你們到底在干什么?昨天我不是跟你們說清楚了?
這些白菜蘿卜是怎么回事?家里糧倉滿了,吃飽撐的?誰扔的?都記上名字交給糧食站去,今年交公糧時讓她家多交點(diǎn)?!?p>手里還剩白菜蘿卜的人,這會臉色鐵青。
姜欣臉色煞白,緊緊攥著拳頭,苦笑:“大家都誤會了,真是我姐姐抓的?!?p>“還不散了,等著去派出所喝茶?”劉隊沉聲呵斥。
那些女人一溜煙跑了。
姜欣有些無措,乖巧地抬起頭:“公安同志,辛苦了?!?p>劉隊和她不熟,點(diǎn)了下頭,朝姜寧走去:“姜同志,是我們沒處理好,給你帶來麻煩了?!?p>“嗯?!苯獙幤沉藙⒋髬鹨谎郏鲋溗耄澳阆刃菹⒁粫??!?p>麥穗后知后覺地后怕起來。
剛剛,她指著公安同志的腦門說話了?
她身體發(fā)虛,腿腳發(fā)軟。
看著姜寧的背影,劉嬸想起她剛剛意味深長的視線,有些心虛:“兒子,這件事是媽的不是,等會把姜同志請家里去,媽親自向她道歉?!?p>劉對還不知道姜寧肯不肯呢,不過道歉是必須的。
“媽,你先回去,以后別人云亦云?!眲㈥犽y得嚴(yán)肅道。
劉嬸趕緊點(diǎn)頭:“哎?!?p>劉嬸這會看姜欣的眼神有些古怪。
不是姐妹嗎?
剛剛這姑娘一席話,就把她的想法往別處帶。
劉嬸走后,劉隊帶著兩個公安往人販子所在的病房去。
姜欣不甘心地攥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