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虛空獸出聲兒,南潯才想起來,她家小八是個(gè)慫的,對這妖王怕得很。
南潯打算裝作不知道自己親了個(gè)男人,但這可能嗎?
抱到的腰那么精壯,個(gè)頭那么高大,傻子都知道不對勁兒了。
南潯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好怕下一刻妖王就一口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忽而她松開手,飛快地倒退幾步,噌一下扯下蒙眼的綢帶,然后望向眼前的男人。
這一望,她就呆住了。
南潯覺得秦岳軒長得已經(jīng)很俊了,卻不想跟眼前這人一比頓時(shí)成了泥巴。
這人一雙殷紅的眸子剔透深邃,長眉入鬢,鼻梁挺直,那纖薄的唇微微泛紫,抿成了一條直線,而不管是血瞳還是紫唇這些異于常人的特征,統(tǒng)統(tǒng)無法遮掩他的俊他的美,下巴弧度恰到好處,多一分則稍顯陰柔,少一分則過于陽剛,他看著你的時(shí)候,讓你明明感覺到蝕骨的寒冷,卻如飛蛾撲火般,仍然想要多瞧上幾眼。
南潯跟小八一樣,是個(gè)顏控,還是骨灰級的,她喜歡一切漂亮的東西,人更是,但也僅限于喜歡,不會(huì)生出別的感情。
于是,她現(xiàn)在看向男人的目光有著完全不加遮掩的驚艷,卻不帶絲毫癡迷猥褻之色。
“你長得可真好看?!蹦蠞∪滩蛔「袊@一句。
“嘶……”旁邊的人倒吸一口冷氣。
南潯有個(gè)毛病,她一見著美好的東西,那膽子便會(huì)噌噌噌地肥上好幾倍,然后各種作死,別人擋都擋不住。
此刻,她欣賞著眼前的美男,完全忘了方才的忐忑。
南潯身后的綠穗、紅綢、藍(lán)水和紫靈四丫頭無不死死埋頭撲跪在地上,身子抖成了篩子。
她們很想提醒一下南潯,但她們不敢,在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之前,她們還是貪生怕死的。
眼前的男人穿一身束腰的黑色長袍,披風(fēng)裹身,領(lǐng)口和袖口繡著金色的暗紋,顯得高貴無匹。
那張俊臉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赤紅的血瞳里似乎掠過一絲什么情緒,轉(zhuǎn)瞬即逝。
“你可知我是誰?”男人問,聲音低沉,攜著一絲透心骨的涼意。
南潯不禁嘀咕道:“連聲音都如此好聽?!?p>她用手指勾纏轉(zhuǎn)動(dòng)著手上的紅綢帶,漆黑明亮的眼看著他,笑道:“能在這里來去自如的,除了傳聞中的那位妖王還能有誰?”
“那你可知,這世上無人敢直視本王?”妖王道,聲音沒什么起伏,聽不出喜怒。
趴跪著的紅綢終究有些不忍,低聲求請道:“王,請您息怒,潯潯她不懂規(guī)矩,她并非故意冒犯王。”
妖王沒有看她一眼,但下一刻紅綢嘴里便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完全趴了下去,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向了她。
南潯神色微微一變,“紅綢!”
她驀地瞪向妖王,有些惱怒地道:“為何不能直視?你是不能見人還是怎的?明明長得這么好看,為何我就不能多看一眼?你若不喜歡我看你,我以后不看你便是了,你怪罪旁人做什么!”
妖王的薄唇抿得更緊了,良久,他微微瞇了瞇眼,突然問了一句風(fēng)牛馬不相及的話,“你不覺得本王這一雙血瞳嚇人?”
“不就是雙紅色的眼睛嗎,哪里嚇人了?你不想要了可以給我!”
這一刻,周圍很靜。
死一般的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