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黃天仕帶著豐厚的禮物便往辰王府去,他此行心情算不得多輕松,雖然是致謝,但辰王殿下的脾性古怪,他也是摸不透的。
黃天仕把此行當(dāng)成鴻門宴,而他家二兒子卻是格外興奮,硬是央求著跟著一道去了,說要進一步近距離瞻仰偶像風(fēng)采。
兩父子卻連辰王的面都沒見著,人只給了他們一鳥籠,里頭一只鸚鵡,通體光澤漆黑,只尾羽嫣紅,十分漂亮,說是送給凝貓的禮物。
景琉很是興奮,一路都在逗弄著這小鸚鵡,小鸚鵡跟它主人一樣傲嬌,景琉逗了半天它只說了一個字:“滾!”
即便如此,景琉還是沒心沒肺地開心大笑,黃天仕則是一臉惆悵擔(dān)憂,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清楚究竟哪里不對。再看到兒子那傻樣,伸手就賞了他一記暴栗。
凝貓的屋子里多了一只鸚鵡,這鸚鵡真是神了,一見到凝貓就跟她傳了句話,是慕容北辰讓這小畜生傳給她的,這晚上,凝貓合衣躺在床上,睜著眼瞅著頭頂?shù)拇搬#捪x蠢蠢欲動,莫名的興奮。
那鸚鵡說了,今晚亥時有人要來接她去吃大餐。
亥時一刻,一個身影破窗而入,撈起床上的人便走了,這擄孩子的速度,實在不能再快。
凝貓熟練地攀住來人的脖子,給自己尋了個愜意的姿勢,然后便感覺耳邊呼呼的冷風(fēng)直吹。
很快,他落了地,她也被放了下來,緊接著,紅彤彤的耳朵上多了什么東西,她伸手一摸,是一只毛絨絨的兔兒臥。再緊接著身上被披上了一件大紅的織錦斗篷,暖融融的。
他出門擄個孩子,竟然帶了這么多裝備。
“鸚鵡喜歡嗎?”他問。
“喜歡的?!蹦堻c頭。
“以后要給我傳什么話就告訴它,那畜生知道告訴我?!彼f。
“嗯?!蹦堄贮c頭。
“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二狗子?!?p>慕容北辰頓了頓,“為什么?”
她回答得理所當(dāng)然,“我們一個貓,一個狗,剛好相配呀?!?p>他無言反駁,轉(zhuǎn)而問,“餓嗎?”
凝貓摸了摸肚子,只摸到一層可觀的脂肪,想說不餓來著,可吐出的話卻是:“餓?!?p>他嘴角勾了勾,“那就走吧?!?p>凝貓想說,要不用飛的?但這哥們兒卻并沒這打算,她便沒吱聲,全當(dāng)是飯前運動,多走會兒,待會兒肚子空了可以多吃一些。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兩人并肩而行,凝貓猶豫了一下,有點小心地牽上了他的手。
心道,就算被他甩開了又怎樣,反正她是個小孩,可以裝厚臉皮嘛。
他的手又大又暖,握上去讓人覺得格外踏實。
她的小手剛握上去,沒一會兒,那雙大手便反手將她的手團團圈住了,就這樣包在手心,緩步前行。
這時候的京城并沒有完全沉睡,街邊小販點著昏黃的燈,吆喝著叫賣,在這寒夜中平添幾分生氣。
“北辰哥哥。”
他垂眸,只看到她唇畔的笑窩一點點綻放,她指著前邊一處小攤,“我想吃烤紅薯。”
他的神色頓了頓,只順從地道:“好。”
凝貓很開心,她以為他會嫌棄這樣的吃食,不讓她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