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屠夫……啊,懷之啊,大喜事!快停下,嬸子給你說一件大喜事!”
“隔壁村老劉的女兒看上你了,只要你點(diǎn)頭,人家愿意給你做婆娘。”
“……”
“靠!吵死了!”溫玉睡得正香,被一個(gè)大喇叭聲吵醒,吵得她火氣大。
翻了個(gè)身想繼續(xù)睡,頓時(shí),右腿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她猛地驚醒!
低頭一看,看到自己雙腿被裹成豬蹄。
眼睛瞬間瞪成銅鈴!
“蒼天老爺!我這是咋了?”
她不是去爬山了嗎?
農(nóng)科院好不容易放假,就約好友去爬山,然后……下大暴雨,兩人雙雙掉崖。
她的腦海里突然多出許多陌生記憶。
靠!這是穿越了?
原主是個(gè)成嗜賭成性的古代女人,因?yàn)榍穫€不上錢,被債主打了!
這腿,就是債主上門討債時(shí)打斷的。
溫玉:“……”
老天,她前世做了什么孽,要讓她穿成個(gè)被打斷腿的女賭鬼!
正傷心欲絕,忽然聽到外頭傳來沉悶的聲音:“什么婆娘?我已經(jīng)有婆娘了?!?p>溫玉認(rèn)出,這是原主相公程懷之的聲音。
想到程懷之,溫玉就忍不住抖三抖。
那個(gè)男人,拳頭就有碗口大,手臂肌肉緊實(shí)如鐵,一人就能殺一頭三百多斤的肥豬,兇起原主也是毫不留情。
兩人的孽緣,要從程懷之去三塘村收豬開始。
原主聽說他家有錢,就讓爹和哥哥用一碗蒙汗藥把人麻翻,綁了扔床上。
等人一醒來就逼著他負(fù)責(zé),當(dāng)場成親。
婚后賭光程家錢財(cái)。
程懷之因此淪為十里八村最大的笑話,兩口子三天兩頭鬧得雞飛狗跳。
程懷之他爹一氣之下把兩人攆了出去。
溫玉無語!
“你那婆娘是過日子的嘛?不如休了另娶,還能孝敬你爹娘!”
程懷之的聲音氣急敗壞起來:“王媒婆,你愛上哪兒做媒上哪兒去,別來我家!”
媒婆似乎不死心,又腆著臉說了兩句。
最后,被男人毫不留情地轟走了。
溫玉想不明白。
都鬧成這樣了,程懷之為什么不休妻?
她思量了一下眼前的處境。
不行!
現(xiàn)在不能被休!
她生活不能自理,要抱緊屠戶相公的大腿。
她想把程懷之喊進(jìn)來,看看他聽了媒婆的話后什么反應(yīng)。
“咳咳咳!相公!”
不一會(huì)兒,程懷之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逆光而立,金色的光芒中,男人身姿挺拔,寬肩窄腰。
溫玉呆住了。
也太英俊了吧!
程懷之以為她又要錢,身上的氣息瞬間冷冽下來。
溫玉感到一道無形的壓迫,感覺這男人立馬就能沖過來打自己。
她立即示弱,“相公,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程懷之哪里聽過她如此弱不禁風(fēng)的調(diào)調(diào),猛地后退兩大步,“有屁快放,老子忙得很!”
“水!”溫玉可憐巴巴地舔了舔嘴。
等程懷之用竹筒裝水懟到她面前,她連忙道歉:“相公,我錯(cuò)了!我發(fā)誓,我再也不賭了!”
程懷之冷笑:“狗改不了吃屎!”
這話也太難聽了。
而且,近距離一看……這男人粗布麻衣,胡子拉碴,冷冽粗狂,頭發(fā)也是用布條扎在腦后,幾縷發(fā)絲桀驁地拂在臉上,糙中帶狠。
溫玉心臟狠狠縮了一下。
忍吧!
在程懷之眼神的壓迫下,溫玉僅僅猶豫一秒,就認(rèn)清了現(xiàn)實(shí)。
她豎起三根手指,萬分誠懇地說:“我發(fā)誓,真的不賭了,再賭就把我嫁給老光棍做媳婦!”
“……”程懷之臉色徹底黑下來。
溫玉:……
“相公,我不是那個(gè)意思,我的意思是……”
“別以為老子不打女人!”程懷之兇巴巴地舉起碗口大的拳頭。
溫玉看到他手臂鼓起的肌肉和碗口大的拳頭,渾身一顫……
這一拳下來她腦袋鐵定開花。
原主是個(gè)狠的,面對這樣的男人,還敢三番五次出爾反爾去賭場。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如暴雷般的聲音在門口炸開,溫玉腦子徒然清醒!
是債主找上門了!
溫玉心中一暖,回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相公,怎么辦?哎……你去哪里?”
程懷之,他居然翻窗跑了!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