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面露難色,“一定要今天?”
“我只有今天有空。”
“好吧,不過我要先回一趟家,戶口本在家里?!?p>“可以,我送胡小姐回去?!?p>胡曼連忙擺手,回家這事兒不就露餡兒了么!結(jié)婚可以,但是她還打算瞞著胡湘琴一段時間。
“我自己打車就行。兩個小時后,咱們民政局門口見?!?p>黎成澤抬起胳膊,瞥了一眼腕表,抬了抬眼皮,目光涼涼。
“一個小時,我下午還有事情?!?p>胡曼點頭,“好的,我這就回去拿?!?p>胡曼走后,黎成澤撥通一個電話:“向助理,去黎公館把戶口本拿出來,一個小時,送到民政局?!?p>包間的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正好聽到這句話。
“戶口本?民政局?你要結(jié)婚!”
黎成澤慢悠悠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儀態(tài)優(yōu)雅好看。
那人急忙走到他身邊,坐下,伸出胳膊勾著他的脖子。
黎成澤皺著眉,拍掉他的胳膊。
“慕翌晨,以后離我遠點,保持三米的距離?!?p>慕翌晨撇撇嘴,表情委屈:“為啥?”
“因為我不是彎的!”
“小澤澤,你又被人當(dāng)成彎的了?是誰?剛我進來,看到一個小丫頭跑出去。是不是她?”
“滾!”
“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曾經(jīng)說好了陪人家看一輩子星星的,說話不算話?!?p>“慕翌晨,南非有個項目,我想讓你去,時間不長,也就五年八年的?!?p>“什么?小澤澤,你不能這么害我!”
“你不是說要看星星么?南半球現(xiàn)在是冬天,夜晚時間比白天長,最適合看星星?!?p>黎成澤拍拍慕翌晨的肩膀,一臉正氣。
在蔣清雅和程景宇的訂婚儀式上,黎成澤就認出了胡曼。
多年前那一晚,她與他,極盡纏綿了一夜。可是第二天,沒見過跑的比他還快的女人。
只是露水情緣而已,可沒想到卻讓他這么多年,難以忘記,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fā)刻骨銘心。
大概真的是太缺女人,有了一次,便再也忘不掉了。
黎成澤沒有想去找過胡曼,只覺得去找一個露水情緣的對象,太過可笑。
今天他和慕翌晨約好在這里見面,沒想到卻等來了胡曼。
更沒想到胡曼會向他先提出結(jié)婚!
野獸在覓食過程中,追逐,活捉,最終將獵物拆吃入腹,這是他狩獵的習(xí)慣。
然而突然面前擺好了一盤鮮肉,紋理完美,刀線整齊,他卻有點不敢吃了,總覺看著容易吃下去的肉,實則并不好啃。
但黎成澤聰明,他很快明白過來,對方是認錯了人。
將一頭野獸,認成一只家貓。
他牽起一側(cè)嘴角,笑得有幾分邪獰。既然是自動送上門的,他豈有不要之理?領(lǐng)了結(jié)婚證,迅速圈養(yǎng)才是接下來最應(yīng)該做的。
慕翌晨看著他笑得邪氣,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又在算計什么?”
黎成澤起身,那起桌上的協(xié)議書,收進文件夾中。
“之前的計劃作廢,你回去歇著去吧,用到你了再叫你。”
慕翌晨不滿:“我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么!”
黎成澤從文件夾里抽出一張紙,上面寫著一架航班的編號。
“林疏影去法國參加電影展?!?p>慕翌晨抽走那張紙,一臉義正言辭。
“我的確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黎成澤沒再搭理他,直接抬腳走出包間。
慕翌晨在他背后大叫:“那你現(xiàn)在去哪兒?”
黎成澤揚揚手中的文件夾,頭也不回。
“去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