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她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一聲驚呼就傳入耳中。
喬語下意識(shí)地想要抬手揉一揉隱隱作疼的腦袋,卻不想她剛剛抬手,頓覺胸口一陣錐心刺骨的痛傳遍全身,隨即她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什么人?
出于本能,她一把反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卻因?yàn)檫@一用力,胸口一陣劇痛,喉間泛起一陣陣腥味兒,側(cè)身吐出一口血來。
“將軍,這一箭正中要害,他沒救了,我們快走!”冷酷的男子嗓音傳入耳中,隨后抓著她的那只手松開,喬語強(qiáng)忍著痛,吃力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胸前插著一支羽箭,半截已入體內(nèi),穿體而過!
再勉強(qiáng)瞥了四周一眼,離她最近的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和一名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年,那男子一襲玄衣,神色幽冷詭譎,少年手中持劍,劍尖還在滴著血,見她突然睜開了眼睛看來,兩人稍稍愣了一下。
“沒死?”少年略有些驚訝。
喬語心情大為不悅,咬了咬牙,罵道:“小崽子,你詛咒誰呢?”
聞言,少年的表情更加驚訝,瞪大眼睛看了看身邊的玄衣男子,“將,將軍,他……”
喬語心中暗暗一凜,正想說什么,突然只覺頭一陣劇烈的眩暈,腦海里閃過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畫面,有人給了她一封信,笑道:“華央,你去把這封信交給蕭將軍可好?這件事爺爺很重視,你若是能做好了,定能改變家里人對(duì)你的看法……”
華央……華央是誰?眼前這個(gè)人又是誰……
四周沒有別人,只有她和那個(gè)女孩,難道這話是對(duì)她說的?
緊接著便是一陣疼痛傳遍全身,她還沒來得及回神,羽箭已經(jīng)射中了她。
朦朧之中有人給她看了一幅畫像,“你看,這個(gè)人就是蕭將軍,你要做的就是把信交到他手中……”
蕭將軍……
她苦苦一笑,瞥見四周正廝殺一片,血腥味兒很是濃郁,不見攝像機(jī),不見吊車威亞什么的,絲毫不像是在拍戲,難道說……
這是穿越了?
這種事她不是沒聽說過,卻萬萬沒想到會(huì)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想她堂堂軍醫(yī)大畢業(yè)的高材生、考古隊(duì)的隨隊(duì)軍醫(yī),就因?yàn)橄滤滋絺€(gè)古城,被暗流打暈了,醒來竟然穿越到這個(gè)剛剛被箭射死的女子身上。
她叫,華央,慕華央。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顯然不是這個(gè),而是她的命,作為一名醫(yī)術(shù)高超的優(yōu)秀軍醫(yī),她自然是感覺得到這一箭命中了要害。
“藥……”她吃力地緩了口氣,死死盯著那位所謂的將軍。
正如她所料,他就是畫像中的那個(gè)蕭將軍,換言之,慕華央是因?yàn)榻o他送信才會(huì)被箭射中而死?
說不出為什么,只是感覺他看著她時(shí)那漠然的神色,讓人心底有些窩火,若非因?yàn)榻o他送信,慕華央又怎會(huì)死?他竟能如此冷漠、心安理得地看著!
蕭意樓微微遲疑了一下,緊盯著她的眼睛,不對(duì),這不是她,這眼神和前一刻那滿是怯懦和恐懼的眼神全然不同,就像是瞬間變了一個(gè)人。
“你看什么?”喬語感覺得到自己的血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流走,而他卻一動(dòng)不動(dòng),不由沉了臉色,“聾了嗎?”
少年一聽不由怒了,“你……”
蕭意樓伸手一把將他攔住,走到喬語身邊蹲下,神色冷冽,從齒間擠出幾個(gè)字:“需要什么藥?”
止血,眼下止血最重要。
“田七……”頓了頓,她又皺了皺眉,道:“我是說,三七。”
蕭意樓站起身來四下里看了一眼,廝殺還在繼續(xù),四周一片混亂,不遠(yuǎn)處一名少年一邊揮劍擋開射來的羽箭,一邊提氣運(yùn)功掠來,一臉凝重地對(duì)著蕭意樓道:“將軍,不好了,東璃的人追來了!”
“皇上呢?”蕭意樓冷了冷臉色,沉聲問道。
“皇上他……”后趕來的少年遲疑了一下,搖搖頭,“皇上中了箭,死了……”
聞言,蕭意樓只微微挑了挑眉,卻似乎并不驚訝,不以為然,看著追來的那些黑衣殺手,冷冷一笑,“東璃的人……你確定他們就是東璃的人?”
兩位少年齊齊一驚,“難道不是嗎?可是他們的衣著和弓箭……”
喬語早已沒了力氣,看著他們這么聊下去,心知自己不能指望它們,否則一定會(huì)失血過多而死。
可是她不能死,她還沒找到楚辰,她絕對(duì)不能死……
“嗤啦……”她吃力地從衣擺下面撕下一塊布條,蕭意樓不由回身看來,瞥見她緊緊擰眉咬牙的模樣,心下微微一動(dòng)。
看了兩位少年一眼,他吩咐道:“你們帶人先擋著,若是他們還不退,就召人格殺勿論?!?p>“那將軍你呢?”
蕭意樓沒有說話,而是垂首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喬語,俯下身將她扶起,朝著不遠(yuǎn)處的一塊大石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