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聽到這聲音不對勁,待抬頭看向桃花,心下一慌,上前扶著她到旁邊的大石塊上坐下:“桃花,你怎么樣了?來,跟著我,吸氣……呼氣……對,就是這樣!”
在場的眾人被桃花給嚇到了,紛紛收拾自己的東西,打算走人。這萬一桃花要是有個好歹,她們可承擔(dān)不起。
招弟扔下手里的衣裳,跑到桃花的面前,一臉的擔(dān)憂。而此時的杜伊冰冷著一張臉,目光一一掃過那些婦人,用著不大,卻能讓所有人都聽到的聲音說道:“桃花,咱們沒必要與他們一般計較。有道是狗咬了你,難道你還要咬一口回來不成?”
呼吸漸漸平緩過來的桃花,聽到這話,與招弟兩人很是有默契的噗嗤一笑。而周圍的婦人,讓杜伊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紫,好不精彩。
可杜伊卻依舊不放過她們,緊接著說道:“如今他們這般說我,無非就是羨慕嫉妒恨。這女人的心啊,就是見不得別人比她好!你要學(xué)會習(xí)慣,誰在說我,就是誰妒忌我罷了?!?p>招弟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姐姐,說得這些平日里東家長西家短的女人吃悶虧,心里暗爽不已。她們家因為她娘連生了四個女兒,被這些人說的不成樣。
對于這個,她早就心生不滿了。就是眼前的這些人,說他們家是絕戶頭。也就是她們,讓娘在這個村里抬不起頭。更是因為她們,奶奶對她們一家不待見,連帶得爹也在家里沒有說話權(quán)。
“對,伊伊說得對,沒必要跟她們一般見識。難怪昨天伊伊說,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p>桃花對于伊伊有些崇拜的情結(jié)在,在她的心里,伊伊就是他們家的小姐,是他們家的主子,還是個好主子,凡事都會為他們考慮。
昨天伊伊說的話,她此刻想起,轉(zhuǎn)而更加的崇拜了。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如今家里沒了娘的月俸,變得更加的拮據(jù),她每個月吃藥要花不少的銀子。若是這個時候氣出病來,自己不如意不說,還會給家里雪上加霜。
招弟看桃花情緒平緩了,便對著她道:“桃花,你在這坐著,我?guī)湍惆岩路黄鸾o洗了。”
伊伊聽到這話,詫異的看了一眼招弟。后者則是不等桃花說什么,就直接將自己的洗衣盆端到原先趙劉氏洗衣衫的地方坐下。拿著劉大柱的衣服,先開始洗。
桃花嘆息一聲,臉上有著一絲的虧欠。當(dāng)看到站在那一頭霧水的杜伊?xí)r,對著她輕聲道:“自幼我就身子不好,什么重活都做不了。娘沒在家里,嫂子又要帶著孩子,又要做很多家務(wù),我也只能偶爾幫忙洗洗衣衫,做做飯。我與招弟就是洗衣衫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我才七歲,她六歲。那一年洗衣衫的時候,突然喘不過來,而她就在我身邊,是她扶著我坐到一旁,接著又幫我洗完衣服,送回去的。從那之后,每次我來河邊的時候,她總會幫我洗點。”
桃花說完的時候,眼眶濕潤,眼眸發(fā)紅。讓杜伊聽了,心里酸酸的。這種情誼,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想到杜府里,她第一次醒來時,那個自稱是她表妹的女子,眼中得狠意,越發(fā)的濃烈。
杜伊不發(fā)一語,走到招弟的旁邊坐下,拿起劉嬤嬤的衣衫,打濕搓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杜伊突然問道:“招弟,咱們這邊洗衣衫只能這樣嗎?有沒有皂莢之類的?”
招弟聽到這話,詫異的看了一眼杜伊,隨即搖搖頭:“我們都是直接用手搓洗,若是厚一點的,就用木棍捶打。你說的那個什么皂莢,沒聽說過,也沒見過?!?p>旁邊的不遠處的婦人聽到這話,皺著眉頭想了想,也不知道皂莢是什么,只道是那些大戶人家里專門用來洗衣服的東西。
“那你們都是用什么來洗頭發(fā)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皂莢也是可以洗頭發(fā)的,天然的綠色產(chǎn)品,搓一搓就有泡泡了。
“就是草木灰混著的水來洗的。伊伊姐,難道你不是嗎?”招弟心里很是好奇問道。
這個姐姐那么漂亮,那雙嫩如蔥白的手,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料。以前她得日子得過得多好??!
杜伊微微一愣,隨即搖搖頭:“我們有專門用來洗頭的東西,不過都是外頭買回來的?!毙南耄?jīng)電視里演的,都是那些大家族從外頭高價買回來的,那這么說應(yīng)該不會錯吧?
招弟一聽這話,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