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受傷的男子在樹林里走了一會兒,蘇離找到了一座廢棄的茅草房。
進(jìn)入茅草房,將男子放在那張破破舊舊的木床上,她小心翼翼地扯開男子左手臂上的衣袖,瞬間看見一道深深的傷口,血肉模糊。
“這下手還真是夠狠的。”
蘇離暗自感嘆一句,用力扯下男子的衣袖,動作麻利地替他將傷口包扎起來。
包扎完畢后,她側(cè)身坐在床邊,看著緊閉著眼眸的男子,嘆氣道:“算你運(yùn)氣好,遇上本姑娘。不然吶,只怕你就要死在這荒郊野外了!等你醒后,一定要好好感謝本姑娘,知道嗎?”
只可惜,男子沒有對她的話做出任何的回應(yīng)。
頓時覺得有些無趣,蘇離撇撇嘴,目光落在他那張銀質(zhì)的面具上,突然來了興致。
大半夜的還戴著面具,是有多害怕別人看見他的模樣?
還是說,他長得太丑,丑到必須戴著面具才敢出門?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嫌棄別人臉丑,她怎么忘了現(xiàn)在的她,也是一副丑陋的模樣。
沒再多想,她往前移動了一些,微微彎腰湊近男子,她慢慢地將右手伸向他的臉頰。
然而,當(dāng)她的手剛觸及到他的面具時,原本一直沒動靜的男子,卻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緊閉的雙眸倏地睜開,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
蘇離被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說道:“你你你……你這是做什么?你就是這般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休想摘下我的面具,不然……”男子的聲音冷冽得宛若凍結(jié)的冰,語氣更是帶著不容反抗的威嚴(yán),“你的下場只有死!”
稍稍怔了怔,蘇離頓時有些不悅起來。
喲,這人是在威脅她嗎?
她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再死一次嗎?
說不定再死一次,她就會回去她原本的時代呢!
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她沒好氣地說道:“我對你的模樣才不感興趣呢!男女授受不親不懂嗎?把你的手拿開!”
男子倒是有些無措起來,趕緊放開她,嘴角邊也是一抹訕訕的表情。
瞪了他一眼,蘇離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角落就地蹲下,雙手抱臂,頭枕在雙臂上,就這么睡了過去。
男子卻一直沒合眼,打量一眼這座破屋子后,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細(xì)細(xì)地打量著她。
明明是一個長相丑陋的女子,說起話來倒是挺沖的。
不過,這樣一名女子,怎會三更半夜出現(xiàn)在這荒郊野外?
然而,未等他想明白,濃重的困意襲來,他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他忽然靈敏地察覺到,屋子里突然有一陣響動。
立馬睜開一雙深邃的鷹眸,入目所及的,是一抹黑色的身影。
“主人。”來人單膝跪下,雙手抱拳,微垂著頭,一付畢恭畢敬的模樣,對男子說道,“屬下來遲了,還請主人恕罪?!?p>男子并未說話,翻身從床上下來,邁步便往茅草屋外走去。黑衣男子趕緊起身跟上。
那戴著面具的男子在走了幾步后,忽然止步,扭頭看向角落里那一抹蜷縮著的小小身影。
她睡得很沉,并未注意到他們的動靜。
“主人,需要屬下去調(diào)查她的身份嗎?”
“不必。”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很快,兩抹身影便消失在了茅草屋外,隱沒在無邊的黑夜當(dāng)中。
翌日,金燦燦的陽光照耀進(jìn)來,遍灑一地。
蘇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這才站起身來,迷迷糊糊地朝著床邊走去。
卻是在看見那空蕩蕩的床鋪時,她瞬間清醒了。
伸手在床上摸了摸,早已冰涼,顯然已經(jīng)離開很久。
心中頓時不悅,她雙手叉腰,環(huán)顧一眼整個屋子,嘴里罵罵咧咧道:“不報答本姑娘的救命之恩也就算了,居然一聲不吭就這么走了。這男人也太沒禮貌了吧?”
不過很快她便恢復(fù)平靜,整理心情后,她邁步朝著屋外走去。
既然那人已經(jīng)走了,她也找不回來,自己又何必生氣呢?就當(dāng)是做好事積德吧。
而今日,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要好好去會會那些把她裝進(jìn)棺材里的人,讓那些人睜大眼睛看清楚,她蘇離還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