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站著一個男子,正面對著她的方向。
男人低著頭看不清楚面容,可看上去寬肩窄腰的,身材欣長,一身古銅色的肌膚顯得極為精悍健碩,身上清晰有力的肌肉線條干脆利落,明顯的昭示著男人的強(qiáng)大。
因?yàn)樯仙沓チ艘律?,沈清墨可以清楚地看到,男人腰腹間那誘惑的人魚線彎曲卻有力地朝下延伸。
這不算可怕,可怕的是那男子正褪去身上最后一件衣服,隨著那條可憐的褲子落在地上,男人已然對她“坦誠相見”了。
這,這算不算非禮勿視?
沈清墨猛地?fù)u了搖頭,不算不算,這純粹是意外而已!
驚慌之下,她再也不敢看,死死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可似乎怕什么就來什么,耳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陌生的氣息儼然已近在身側(cè)。
“沒想到小賊居然也信佛,可謂諷刺!”
一聲低哼。
沈清墨只覺得身子一輕,她已經(jīng)被人給提著領(lǐng)子拎了起來,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等到再回過神,她的脖子上已然鎖上了一只鐵掌。
一睜眼,男人冷峻的面容映入眼簾。
他鐵青著一張臉,兩道濃眉緊緊地蹙起,凌厲的眼神像是一把剔骨的鋒利刀子,一次次在凌遲著她的膽量。
更要命的是,鎖在她脖子上的手掌也在慢慢收緊,沈清墨不得不張開嘴巴才能維持住呼吸,可就算這樣,她也感覺自己難受死了。
她就像是一條魚,被擱淺在河畔,眼看著空氣越來越稀薄,可是卻無能為力。
難道自己今天就要死在這里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窒息而亡的時候,男人稍稍松開了手掌。
“你是誰派來的?”他冷冷地看著她,似乎在懷疑她意欲對他不利。
容許她說話,這算是一個良好的信號??缮蚯迥箘诺叵胫鴮Σ?,可是卻發(fā)現(xiàn)似乎怎么解釋都不行。
所幸,說實(shí)話,“這位爺,咳咳……小的奉命窺探對面那院子里的人,并非故意冒犯您,還請您饒了小的?!?p>“哦?”男人似信非信,眼睛微微瞇起,“你是奉了何人之命?”
“……”沈清墨語滯。
對面院子里是誰一查便知,自己說得離譜了一下就會露陷,只能說沈府里的人。有利益瓜葛的,除了自己便是沈清婉了。
她狠了狠心,終于還是把自己給暴露出來了,一雙清亮的眼睛看著男人,無奈地說道,“是沈家大小姐?!?p>借自己的名號一用,雖然對閨譽(yù)有損,可她不愿意將麻煩推到別人身上,前世受了這樣的苦,她不愿意自己也變成沈清歌那樣的人。
她話音剛落,便覺得脖子一松,男人放開了她。
“沈家大小姐?”一聲反問。
男人灼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幾乎要將她的偽裝給看穿。
沈清墨硬著頭皮點(diǎn)點(diǎn)頭,畫蛇添足的說道,“是的,大小姐叫我盯著那兩人,有什么異動,好稟告給她?!?p>“沈家大小姐?”
又是一聲反問,只是這一次多了一些猶豫,身前的男人似乎是在確定什么,又似乎在懷疑著什么。
難道這人認(rèn)識自己?
沈清墨大著膽子朝他看去,卻不經(jīng)意對上男人那雙含著戲謔的眼睛,他仿佛就在等著她抬頭一般。身子一輕,沈清墨感覺自己的手腕被牽住,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前跌去,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之中。
他擁著她,她的臉依偎在他的胸膛,兩人的姿勢極其曖昧。男人的臉近在咫尺,沈清墨感覺自己能一根一根數(shù)清楚他的睫毛。
她掙扎著想離開男人的懷抱,可他的一雙鐵臂卻緊緊禁錮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你,你做什么?”沈清墨氣急。
她現(xiàn)在可是男人,難道這個相貌英俊的男人居然是個斷袖不成?居然如此對她!
她生起氣來的時候,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便瞪得分外的大,眸色清澈,波光滟瀲的,像是一顆成色極好的玉石。
見她如此氣惱,男人卻低低笑起來,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