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過一生,又死過一次,對沈清墨來說,死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她怕的是再次不清不白,她怕的是重活一次還是落得一個“水性楊花”的評價,更怕死后不得安寧,還會有人指著她的墓碑說,她呀,她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果然喪婦長女不能娶。
但“怕”并不能阻止她對生的渴望,正因為死過一次,她才對生命更加的珍惜。
就算這一次她還是會落得一個失貞的下場,她也會好好的活下去!
無數(shù)的心酸苦楚在她心里漸漸匯聚,仿佛在她纖細(xì)瘦弱的身體里擰成了一股勁,讓她心里的恐懼退去,那一雙盈盈水眸像是采了天上星辰納于其中,亮得滲人。
他若想要了這一具軀體,她給了便是!
沈清墨冷聲說道,“如果你非要做禽獸不如的事,麻煩你敲暈我,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惡心?!?p>話音剛落,她便感覺身子猛地被掰過來,狠狠的被扔在床上,肩膀被撞得生疼,她卻倔強地不吭一聲。
男人目光如電,猶若能撕破這黑夜一般透過她的眼睛,直達她的心里。
“敲暈?zāi)??難道本王對你這么沒吸引力嗎?我秦正澤可很少強迫女人的?!?p>他身份尊貴,這一生榮華富貴是享定了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偏她這么瞧不上。
“吸引力?”沈清墨的聲音清澈又刺骨,“我從來不覺得一個霸道又無恥的男人有什么該死的吸引力?!?p>“這么激怒我,難道你不怕死?”
“我怕死,所以我情愿被狗咬幾口?!倍疾淮蛩惴纯沽?,能不能快點完事?
秦正澤氣得臉都黑了。
這還叫不反抗?這該死的女人就像一只伶牙俐齒的小貓,說起話來跟放冷箭差不多。
“你……”
“你能不能快點,我還趕時間呢!對了,別把我裙子弄皺了?!?p>“你……該死!如此,那本王便成全了你!”她不想死,他偏要她死。
男人的耐性果然不好,匕首刺下,銀光流轉(zhuǎn)間,沈清墨的性命又要煙消云散。
可關(guān)鍵時候,“嘭嘭”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秦正澤皺眉,抬眸朝門口看去,沈清墨趁著匕首離開了自己的脖子,大著膽子順勢坐起了身。
“誰?”
“主人,是我,人已經(jīng)找過來,現(xiàn)在送進來嗎?”是影二。
“打暈放門口?!?p>“是!”
解決完這邊,秦正澤目光幽深的看著面前端坐的小女子,沉聲低喝,“放開!”
“不放!”沈清墨斷然拒絕。
“放開!”
“不放!”
“你……”秦正澤的聲音能聽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憤怒得不行。
他手中的匕首再次逼近沈清墨的脖子,稍微一用力,沈清墨便感覺脖子上一股刺痛,有溫?zé)岬囊后w順著脖子滑下。
該死,他居然真敢殺她!
“你再動,我就……我就廢……廢了你……”沈清墨小聲威脅,有些羞赧。
他敢讓她血濺當(dāng)場,她就敢讓他斷子絕孫!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堅持又倔強。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秦正澤眸光一暗,嗓子都變得有些沙啞了,“你在威脅我?嗯?”
銀光一閃,那柄鋒利的匕首,再次猶若鬼魅般出現(xiàn)在沈清墨的頸側(cè)。
“是,是的?!钡队只氐搅瞬弊由?,沈清墨覺得脖子又有點涼颼颼的感覺。
“放開,我今天放過你。”
“那我怎么相信你,你人品可不太好?!闭l知道這位臭名昭著、性情不穩(wěn)定的端王爺,會不會在她放手之后就翻臉不認(rèn)人呀。
“你要怎么樣?”他問道。
沈清墨想了一下,“你跟我去門口?!?p>“你這樣我怎么跟你去門口?”
沈清墨打了個商量,“要不你先把刀拿開?你要是不殺我,我是絕對絕對不敢妄動的!”
王爺在上,做為一個深閨女子,她怎么可能敢輕易得罪一個皇族?
秦正澤將手中的匕首往地下一扔,“現(xiàn)在滿意了?”
“恩!”危機解除,沈清墨表示安全感強多了。
兩人就這么朝門口走去,因為心急,沈清墨走得快了些。
“慢點!”某人惱怒地低吼。走這么快,她是趕著去投胎嗎?
沈清墨腳步一頓,回頭鄙視的看了某人一眼,眼中盡是“這男人怎么這么麻煩”的神色,秦正澤幾欲吐血。
到了門口。
沈清墨突然問道,“你會點穴嗎?”
大慶朝雖然崇文,但也尚武,像秦正澤這樣身份的人,從小的教育應(yīng)該就是文韜武略俱全的。
果然,秦正澤沉默了半響之后說道,“我會?!?p>這該死的女人又想做什么?
“那你給自己點穴吧,我可不想放開你之后,馬上就被你追殺?!?p>沈清墨所幸無恥到底了。反正端王沒看清楚自己的模樣,大不了到時候把這些都推到沈清歌身上,反正她本來就打算勾引端王的,不是嗎?
秦正澤抬手,飛快在胸前點了兩下,壓制著怒火問道,“可以了嗎?”
“唔……”
沈清墨不懂武,她需要確保就算秦正澤騙她,也有逃跑的時間??嗨稼は肓税胩?,她終于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
她雙手摸上了秦正澤的腰帶,猛地一抽,“嗤啦”一聲衣物墜地。
一陣微風(fēng)拂過……
秦正澤,“……”
“你確定你不是在玩火自焚?”秦正澤話語中處處透著危險。
“我知道。”
“那你還敢如此,你不怕我殺了你?”
“想要殺我?先穿好衣服吧你!”就算他沒點穴,這下也騰不出手來教訓(xùn)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