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吩咐我為您買回來的。而且他已經(jīng)吩咐我,在您離開這里之前,我每天早上都要為您準(zhǔn)備好一套全新的衣物,因為先生喜歡他的女人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毙『我廊槐3种鴦尤说奈⑿?,不卑不亢地回答著,“瀟小姐如果沒有其他的吩咐,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擾您用餐?!?p>得到許可之后,小何微微鞠躬,然后離開了房間??粗P中那精致的早點,瀟琳瑯知道它價值不菲,不由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總統(tǒng)級別的套房,豐盛的早點,全新的衣服,而且還是每天一套……我這是來還債嗎?似乎更像被養(yǎng)的情人吧……”
那個戴著面具的男子,似乎越來越神秘,越來越難以理解了……自己明明是為了替白浩然償還那兩百萬而來,可是他居然不惜花費巨額資金,讓自己享受這公主一般的待遇,他的錢,真的多得沒處花了嗎?
吃過早點,換好衣服之后,瀟琳瑯出了房門,打算出去隨便逛逛。也許面具男子真的是個有潔癖的人,所以他為瀟琳瑯準(zhǔn)備的衣服居然從里到外都是純白的,沒有一絲雜色。
大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可是卻絲毫影響不了瀟琳瑯灰色的心情。從早晨一直逛到日落西山,再到暮色四合,華燈初上,連續(xù)十個小時的時間,她不但滴水未進(jìn),甚至都沒有停下來歇一歇??墒巧眢w的疲倦,卻無論如何都沖淡不了心頭的痛苦。
她怎么會忘記,自己剛剛遭遇了一番什么樣的變故!不過是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自己已經(jīng)從一個純潔無暇的女孩兒,蛻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女人!而最為悲哀的是,自己居然沒有辦法知道那個幫助自己完成這個蛻變的男人到底是誰。
做人做到如此份上,不得不說是一種深沉的悲哀……
“琳瑯?你怎么會在這里?你讓我找的好苦??!”正當(dāng)瀟琳瑯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閑逛時,一個充滿喜悅和驚訝的男子聲音突然傳了過來,緊跟著,面前便出現(xiàn)了一個俊秀的年輕男子。
這男子大概二十七八歲,皮膚顯示出一種健康的太陽色,雙眼皮,大眼睛,鼻梁高挺,唇線明朗,這樣的五官湊在一起,便給人一種儒雅英挺的感覺,再配上高挑挺拔的身體,面前這個男子居然也顯得瀟灑帥氣,英俊不凡。這個男子,就是瀟琳瑯心里真正愛著的男人,也是她的初戀情人,安佑康。
乍一看到安佑康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瀟琳瑯霎時間覺得委屈滿腹,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對著這個溫潤的男人一吐為快!可是喉頭卻偏偏像是堵了一塊千斤巨石,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能用一種恍如隔世的目光看著安佑康深邃的雙眸,竭力控制著眼中已經(jīng)漸漸凝聚起來的水滴。
“琳瑯?你怎么了?”看到瀟琳瑯痛苦的樣子,安佑康顧不得避嫌,搶上兩步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聲音急切地問著,“為什么臉色這么難看?幾天不見,你好像憔悴了很多的樣子,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感覺到他溫?zé)釋捄竦氖中木o貼著自己冰涼的手背,瀟琳瑯頓時感到無比安心與舒適,那種久違了的溫暖居然讓她舍不得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了,而眼眸中那蓄滿的淚水,終于在安佑康那雙溫?zé)岬拇笫值暮嫱邢拢芸斓亓髁顺鰜?,晶瑩剔透的淚珠兒大顆大顆地滴落著,瀟琳瑯哭得宛如一枝帶雨的梨花,我見猶憐。
安佑康見狀,居然并不多說,只是上前一步摟住了瀟琳瑯瘦弱的肩膀,輕聲說道:“跟我走?!?p>瀟琳瑯點頭,下意識地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任由他帶著自己向前走去,她知道,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永遠(yuǎn)不會傷害她的話,那么這個人,必定是安佑康無疑。
選了個比較安靜的咖啡廳,安佑康小心地扶瀟琳瑯坐了下來,然后才坐到了她的對面,揚(yáng)手叫了兩杯咖啡,柔聲說道:“來,趁熱喝一點,會舒服一些?!?p>“嗯?!睘t琳瑯點頭,乖乖端起咖啡喝了幾口。幾口熱乎乎的咖啡下肚,她果然感覺舒服了些,就連情緒都漸漸平復(fù)了不少,然后才抽泣著問道:“佑康,你們的新公司不是剛開張嗎?你這個總經(jīng)理應(yīng)該是最忙的,怎么有空回來了?”
“主要是為了打聽一下你的消息,順便回來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卑灿涌祰@了口氣,溫潤的眼眸中透著掩飾不住的愛意和關(guān)切,“琳瑯,為什么這一陣子你的電話總是打不通?問浩然他又什么也不肯說,找你又找不到,我都快急死了!”
的確,安佑康的氣色不是太好,雖然不像瀟琳瑯那么憔悴,但一向飽滿的嘴唇也比以往干澀了幾分,顯然很是受了幾分相思的折磨。
看著面前這個唯一愛過的男人,瀟琳瑯再次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份!自己如今算什么?不過就是個抵債的物品,是個為了還債而不得不承歡于一個陌生男子身下的賤女!這樣的自己,還有什么資格去愛安佑康?
想到此,瀟琳瑯一陣絕望,不由咬牙說道:“佑康,我……我……我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瀟琳瑯,你……你不用再找我了,從此之后……”
“琳瑯,你在說什么呀?”聽著這像是永別之前才會說出來的話,安佑康驚異地挑高了眉毛,嚷嚷著打斷了瀟琳瑯,“什么原來后來的,還說什么從此之后?從此之后怎么了?你要跟我絕交嗎?為什么?我哪一點做得不夠好?明明是我最愛的女孩兒,可是你說要報恩,我忍了,乖乖地看著你準(zhǔn)備做別人的新娘!難道這樣還不夠嗎?我現(xiàn)在只不過是想把你當(dāng)成普通朋友來掛念,難道我連這個資格都沒有了嗎?”
“不!你有資格!沒有資格的是我!”好不容易才被控制住的淚水再次因為安佑康的話而決堤,瀟琳瑯只覺得心痛莫名,痛得恨不得把這顆心挖出來,丟到九霄云外,免得遭受它的折磨,“佑康,你不知道,我已經(jīng)……已經(jīng)……”
老天,要她怎么說?要她親口告訴深愛的男人,自己已經(jīng)不干凈了,因為自己已經(jīng)有了別的男人,而且還是個看不到臉的陌生人?
聽到她“已經(jīng)”了幾次仍然說不出后面的內(nèi)容,安佑康直覺到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發(fā)生了,所以神情不由凝重起來,沉聲問道:“琳瑯,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準(zhǔn)備婚禮的嗎?為什么居然不在白家,也沒有去上班,而一個人在這里閑逛?”
“你……去過白家了?”想到白家的絕情,白浩然的無恥,瀟琳瑯眼眸一凝,眼神頓時變得冰冷尖銳起來,方才的柔弱無助被沖淡了不少,“他們……怎么說?”
“什么都不肯說?!卑灿涌道湫α艘宦?,顯然對白家所有人的表現(xiàn)都極度失望,“我發(fā)現(xiàn)你的電話打不通之后,就親自去白家找你,可是不管是白家父母還是白浩然,都咬牙否認(rèn)你出了事情,只是告訴我你這一陣子會很忙,而且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再問他們你在忙什么,他們就閉住嘴,一個字都不肯說了。我以為你會在學(xué)校,所以就去了學(xué)校找你,但是學(xué)校里的人只是說你辭了職,并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琳瑯,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鬧到辭職這么嚴(yán)重的地步?”
“我……”瀟琳瑯身心俱顫,卻偏偏語不成句,泣不成聲,“佑康,我……我……”
“琳瑯?”看到她痛苦萬分的樣子,安佑康又急又怕,忙起身坐到了她的身旁,扯過一張面巾紙心疼地擦著她的淚水,“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倒是告訴我???你什么都不肯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幫你!我……我真是太沒用了!琳瑯,是不是浩然……他欺負(fù)你,或者……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告訴我!”
說得太對了,就是白浩然欺負(fù)我,而且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他把我賣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用來償還賭債,你說,這算不算是欺負(f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