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黑夜,如果有人更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只要看到火光就好。
正在這時,凌亂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的傳來,她眉峰一動,不動聲色的將軟劍纏在了腰間。
“是誰在那?”熟悉的嗓音含怒響起,不消片刻,眼前便出現(xiàn)了黑壓壓的大堆人馬。
瞧著馬背上的那人,顧灼青眨了眨眼睛,當(dāng)真是冤家路窄,看來,她要完犢子了。
這個男人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從初見開始就一直看她不順眼,各種刁難挖苦,如今她在這里出現(xiàn),他還不趁機(jī)對付她。
季凡薄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
他眉頭輕皺,“顧大人,深更半夜你到這里做什么?”
瞧著他眼底的警惕和懷疑,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聽說皇上在這里狩獵,我輾轉(zhuǎn)難眠,生怕皇上有個三長兩短,所以特來看看。”
“呵!”季凡薄涼涼的吐出一聲冷笑,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鄙夷。
“顧大人年紀(jì)輕輕便已經(jīng)是大理寺少卿,三司之首,還不滿足,居然追到這里來獻(xiàn)媚!”
“我……”
“堂堂男子漢,卻如東廠宦官一樣毫無節(jié)操,真是丟了我等男兒的臉面!”
“我……”
“我青要朝有顧大人這樣的官員,當(dāng)真是……”
“閉嘴!你這個婆婆媽媽的臭男人!”
從剛剛開始,她便放低了姿態(tài),他倒好,蹬鼻子上臉了,把她貶得一文不值也就算了,居然還打斷她的話。
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打斷了!
蒙蒙細(xì)雨還在下著,沾濕了眾人的發(fā)梢,衣服。
此刻,一道道復(fù)雜的目光落在顧灼青的身上,久久沒有挪開。
饒是見多識廣的季凡薄也愣住了。
他看向顧灼青的眼神越發(fā)的微妙。
一段漫長的時間過后,他才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你剛剛,說什么?”
臭男人?
這顧灼青雖然娘了一點,但好歹也算是個男人。
而他,同為男人,居然罵他臭男人?
迎著眾多視線,她輕哼一聲。
“看我做什么?我是男人,但卻是香的,你聞聞你們一個兩個的,簡直臭氣熏天,都不知道打理一下自己,難怪年紀(jì)一大把了還沒娶妻!”
說著,她暗示的目光在季凡薄身上掃過。
季凡薄盯望著她,又是這種感覺。
每一次見到這個顧灼青,聽他說話,他總有一種想要打死他的沖動。
可是,不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顧大人這么了不起,似乎也沒有娶妻!”
“我不娶,是因為放眼天下就沒人配得上才華橫溢才高八斗文思如泉筆走如飛滿腹經(jīng)倫博古通今學(xué)富五車風(fēng)流瀟灑風(fēng)華絕代蓋世之才風(fēng)流蘊藉單特孑立風(fēng)華正茂懷珠抱玉的我!”
季凡薄已經(jīng)不想跟她說話了。
他們沒有娶妻就是窩囊,是臟。
而他沒有娶妻就是因為自己太完美,沒有人配得上他。
他氣都不帶喘的說出的這些詞語,跟他有半個銅板的關(guān)系么?
“顧大人還是早些離開的好,也免得讓本將軍誤以為你這是意圖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