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凰心下狠狠一顫,九翕最后一句話的意思是……她比整個鳳兮閣更重要?
霍地回身望去,早已不見九翕身影,一如傳聞中那般,轉(zhuǎn)瞬而至,轉(zhuǎn)瞬消失。
夜卿凰心底閃過一絲落寞,就算嘴上不說,就算面上不表現(xiàn)出來,可是她心里是清楚的,每次見到九翕,她都會覺得開心,而每次他不動聲色地離開,她也都會覺得失落,不論這是出于九翕對她的極寵,還是她對九翕的依賴。
她知道,自從九年前她在鳳兮閣與九翕初見,他們之間的淵源就再也解不開了。
正如九翕所料,在宗平和唐季全都出事之后,沈千矅身邊眾人人人自危的同時,也全都警惕小心起來,余下的人都是身居要職之人,再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動了他們,幾乎不可能。
夜卿凰倒也不急于這一時,趁閑又開始收拾起她的那些草藥來。
突然閑下來的楚茨忍不住嘀咕道:“小姐最近這是怎么了?這勁頭怎么不如之前強(qiáng)勢急切了?”
玉立道:“也不怪,剩下的那些人……太難了,再加上他們現(xiàn)在防范得很嚴(yán),根本不好動手。”
楚茨道:“鳳兮閣弟子身手了得的人多的是,對付這些腦滿腸肥的官貴綽綽有余?!?p>“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來很容易驚動朝廷,萬一圣上真的發(fā)怒,下旨徹查,查出什么跟鳳兮閣或者副閣有關(guān)的線索,那可就得不償失了,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副閣是不可能做的?!?p>楚茨想想,這話倒也有道理,依夜卿凰的性子,她更喜歡兵不血刃。
今秋的氣候有些反常,中秋都已經(jīng)過了,白天里依舊燥熱。
三年,從她懸棺重生至今,已經(jīng)整整三年,這三年里的事情與前一世時幾乎完全不同,很多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本以為是因為她的緣故改變了局勢,直到三個多月前,大邱犯承國西嶺邊境,七皇子沈延澈與十一皇子沈凌清領(lǐng)兵迎戰(zhàn),夜卿凰才驚覺,局勢未變,只不過是時間推遲了,一切都推遲了三年。
而這三年,正也是她清除沈千矅一眾黨羽的三年。
“啪?!笔种械臅湓诘厣希l(fā)出清脆的聲響,將夜卿凰從半睡半醒間拉回,她剛睜開眼睛就聽到楚茨咋咋呼呼的喊聲:“小姐,出事了……”
夜卿凰彎腰撿起地上的書,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出什么事了?”
楚茨歇了口氣,擺擺手道:“太、太子殿下出事了……”
夜卿凰垂首略一沉吟,是了,如果西嶺那一戰(zhàn)推遲了三年,那君珞太子的事也該往后推遲三年,也就是現(xiàn)在。
“剛剛閣里的弟子送來消息,道是宮中傳言,太子殿下之所以成婚多年、宮中嬪妾眾多,卻一直無所出,是因為他……”楚茨打了個頓,湊近夜卿凰耳邊小聲道:“因為他好男風(fēng),有龍陽之癖,而且前兩天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還被宮中的宮人給撞見了,結(jié)果……”
“結(jié)果那宮人就被君珞太子滅口了?!?p>楚茨一愣,瞪大眼睛盯著夜卿凰,“小姐你怎么知道?”
“猜的?!币骨浠酥噶酥缸约旱念~頭,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來,“不過依咱們皇上的性子,他是不會坐等事態(tài)發(fā)展得不可收拾的?!?p>楚茨連連點頭,“沒錯,就在太子殿下這事兒剛剛傳出一點風(fēng)聲的時候,今天一早早朝皇上就給珩王殿下定了婚期,就在下個月上旬,小姐你也知道的,珩王殿下與薛家小姐自從賜婚至今已經(jīng)快兩年了,婚期一拖再拖,現(xiàn)在好了,圣上親自下旨定婚期,這下珩王殿下再想拖也拖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