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峻小王爺失笑,說道,“你說衛(wèi)相是狗???”
這話一出,留下的相府家人頓時臉黑,峻小王爺卻像沒事人一樣,笑瞇瞇的瞧著莫寒月。
眼前這個丫頭,小姐不像小姐,丫鬟不像丫鬟,看著像傻子,可又不像全傻。可是她終究是相府的人,這罵衛(wèi)相的話,看她敢不敢應(yīng)。
這位峻小王爺?shù)故菧惾さ暮埽?p>莫寒月心里卻忍不住好笑,低頭抿了抿唇,將笑意壓了回去,這才抬起頭,一臉吃驚的指著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罵……罵人!”
“罵人?”峻小王爺挑眉。這會兒,這個丫頭怎么不傻了?
目光掃過她臟兮兮的小臉兒,眸光中閃過一抹玩味,手中折扇嘩的一聲打開,笑道,“有嗎?”越過她向大門外大步而去。
大黑狗小喬吐著舌頭緊緊跟去,不過片刻,一人一狗,就拐出庭院。
莫寒月暗暗松了口氣,眼瞧著衛(wèi)府的家人、丫鬟各自忙碌,并沒有人留意她,微微抿了抿唇,慢慢起身,出了庭院,向后宅來。
她并沒有來過衛(wèi)府,可是這盛京城官宅的格局,大多相差不遠。出了庭院,沿著一條濃蔭滿布的小路走去,果然就看到分隔內(nèi)外宅的垂花門。
莫寒月進垂花門,一邊察看四周的環(huán)境,一邊在心里尋思。
莫、季兩家,如今只剩下季子謙和她??墒羌咀又t雖然逃過一劫,從今之后,恐怕也只能亡命天涯,逃避朝廷的追拿,這兩家的血海深仇也就落在她的身上。
想到這里,衛(wèi)盈舒最后一句話,突然在耳邊響起,“你那個寶貝妹妹已經(jīng)送去青樓,今兒晚上,就是她的好日子!”莫寒月心頭一震,轉(zhuǎn)身向外沖去。
不!不是!
不是只有她和季子謙,還有她的小妹妹,莫寒水!
今天,她沒有來得及為兩府那五百口人做什么,斷斷不會再讓妹妹遭遇什么不測!
“十一!”還沒跑出幾步,身后就傳來一個女子嬌婉帶淚的聲音。莫寒月一怔停住,還沒有回頭,身子已經(jīng)被人一把抱住。
“十一……”女子哭喚,將她身子轉(zhuǎn)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落淚道,“你沒死,你果然沒死!”說到這里,又一把將她緊攬入懷,嗚嗚的哭了起來。
莫寒月掙扎著側(cè)頭向她打量,只見這女子生的桃腮杏目,頗為美貌,只是一身艷粉的衣裳,瞧起來有些俗氣。
衛(wèi)東亭的夫人,她雖然不熟捻,卻也算熟識,而這個女人……恐怕是衛(wèi)東亭的妾室、這具身體的生母吧?
莫寒月抿唇,心中暗暗猜測,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
她取代了原來的主人,占據(jù)了這具身體,旁的人也許瞞得過去,可又怎么瞞得過親生的母親?
她呆立著不動,女人哭了一會兒,嗚嗚咽咽的收了淚,抬手撫著她的臉,泣聲道,“日后你長些記性,避二小姐遠一些!”又心疼的摸她后腦,問,“還疼嗎?”
被她一摸,莫寒月后腦才覺出些銳痛,不由“嗤”的輕吸一口涼氣,低聲道,“疼……”
女子連忙縮手,落淚道,“是娘沒用,護不了你,若不是你沒死,恐怕連你的尸首也不能保護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