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東活了三十年,從未遭遇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那就是一個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他身邊幾乎沒什么女人,就算有,她們哪個見了他不是笑臉相迎,努力展現(xiàn)出她們最懂事體貼的一面來?
敢在他面前哭,那等于找死。
很顯然現(xiàn)在他面前這個不怕死,在他陰沉的視線里兀自哭得淚眼婆娑并且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溫檀此時情緒低落到了極點,先是被魏承東的話勾起了跟李銘澤和宋雅貞的那些恩怨,想起自己那些年的青春喂了狗。
又想到自己現(xiàn)在跟魏承東這種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以及她錯過了陳章大師畫展的遺憾,還有交不了稿就要錯過跟暢銷作家合作的悲哀……
所以她才不管魏承東煩不煩氣不氣呢,他最好氣到掐死她算了。
反正她現(xiàn)在這么慘了,活著也沒什么意思。
“你到底在哭什么?”魏承東在盯了她半天見她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之后,壓著火耐著性子開了口。
溫檀抹了把眼淚,嗚嗚地控訴著:“你們一個個地就知道欺負(fù)我!”
魏承東:“……”
他怎么欺負(fù)她了?
他剛剛說什么了嗎?
不就是提了提她的過去嗎?
誰都有過去,難道還能一直閉口不提?
冷然從床上站了起來,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哭到眼睛都紅腫的人兒:“不敢面對過去的人,從本質(zhì)上來說就是一個懦夫。”
溫檀紅著眼瞪了他一眼,哭得更兇了。
魏承東頭都要炸了,她這么個哭法,是打算淹了他家嗎?
最終,束手無策的他換了身衣衫下樓了。
眼不見心不煩。
徑自去了酒柜,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下之后這才覺得冷靜了幾分。
管家宋伯走了過來詢問:“魏先生,午飯準(zhǔn)備好了,溫小姐是不是也一起下來吃?”
魏承東喝了一口酒跟宋伯吐槽:“哭著呢?!?p>“哭了?”宋伯作為他的貼身管家,清楚地知道這幾天他心里窩了多少火,只以為他將人家給欺負(fù)哭了。
于是好心勸道:“溫小姐那么柔弱,您還是悠著點比較好?!?p>魏承東沒好氣地說:“不是因為這件事?!?p>宋伯不解了:“那是因為什么?”
魏承東無言以對,總不好說是自己說了人家不愛聽的話把人家惹哭了吧。
宋伯倒沒再追問溫檀到底為什么哭,轉(zhuǎn)而笑著說道:“其實女孩子很好哄的,你說幾句好話就行了——”
“不可能?!蔽撼袞|拒絕地很是干脆。
讓他說好話哄人?
他這輩子就沒做過這種事。
況且他也不認(rèn)為自己哪里錯了,他還說不得她了嗎?
才說一句就哭,以后她是不是要上天?
宋伯見他這副態(tài)度自然不好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先下去了。
魏承東獨自在酒柜旁喝了一會兒酒這才重新上樓,打算叫人下來吃午飯。
結(jié)果回了臥室發(fā)現(xiàn)人竟然睡著了,就那樣擁著被子歪倒在床上,很顯然是哭累了直接睡過去了。
被子底下露出來的肩頭白皙光滑,后背纖細(xì)漂亮。
魏承東站在床邊看著她眼睛還紅腫著的樣子,都被氣笑了。
她這心可真是夠大的,之前哭成那樣都能睡著。